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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17

潇湘短篇恐怖故事集第95章 壶腹

林浩最后看到的是队友小王那双因极度恐惧而几乎裂开的眼眶。

下一秒一股黄绿色的、粘稠如热油的液体从那只悬停的巨蜂腹部末端喷射而出精准地浇在小王头上。

没有惨叫只有一阵急促的、仿佛生肉被扔上烧红铁板的“滋啦”声。

小王的防毒面具连同下面的皮肉像燃烧的蜡一样瞬间融化、塌陷露出森白的头骨。

而那白色也在顷刻间被染成污浊的黑黄——那是毒液与骨胶原反应产生的颜色一种生命被彻底否定的颜色。

他甚至没来得及倒下就已经不成人形。

“跑!”队长的嘶吼破了音但在林浩耳中却模糊遥远像是隔着厚厚的水层传来的呼救。

他的腿像是灌满了沼泽的泥浆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在挣脱坟墓。

身后那低沉如破损风箱的嗡鸣声不紧不慢地追随着保持着一种精准的、猎食者特有的节奏。

他们是第七地质勘探队奉命进入这片地图上标记为“幽阙”的原始沼泽寻找一种理论上存在、代号“黯晶”的罕见矿物。

当地的向导在三天前就拒绝再深入只用枯瘦的手指着一个方向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他们当时无法理解的怜悯。

老人反复念叨着两个他们听不懂的字:“玄蜂”。

现在林浩明白了。

那不是什么神话传说是这片死亡之地代代相传的、用鲜血写就的、字面意义上的警告。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肺部火辣辣地疼瘴气像湿冷的裹尸布缠绕着他。

周围的景色开始扭曲变形——扭曲的怪树伸出鬼爪般的枝桠沼泽不时冒出腐败的气泡破裂时散发出甜腻的死亡气息。

终于他一头栽进一个半陷在泥里的、巨大的兽骨骨架中蜷缩起来像一只受惊的虫子。

骨骼冰冷带着千年沉积的湿气但此刻却成了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庇护”。

嗡鸣声由远及近停了。

世界陷入一种令人心脏紧缩的死寂。

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每一下都像是在向潜藏的死神宣告自己的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从肋骨的空隙间望出去。

它就在那里。

悬在十米开外的半空中几乎与墨绿色的瘴气融为一体。

林浩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那东西的躯干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近似一个被拉长了的、长满黑硬刚毛的猪崽。

翅膀是四片透明的膜振动时几乎无声只在边缘处留下淡淡的气流涟漪。

但真正让他灵魂战栗的是它的腹部。

那根本不是什么昆虫的腹部。

那是一个巨大、肿胀、微微搏动着的壶。

暗沉的外壳泛着类似年代久远陶器的哑光上面却布满了扭曲的、青紫色的血管脉络像是有独立的生命在其中流淌。

这就是老向导口中“腹大如壶”的真实模样一个专为死亡孕育的、活着的毒囊。

壶腹的外壳并非完全光滑而是有着细密的、类似陶器开片般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里都渗出莹莹的、不祥的微光。

壶口的末端一根螫针半缩半露如同毒蛇的信子一滴粘稠的、闪烁着珍珠光泽的毒液正缓缓凝聚、拉长最终滴落。

“嗤——” 下方的阔叶瞬间被蚀穿一个洞边缘焦黑卷曲并迅速向四周蔓延整片叶子在几秒内化为焦黑的灰烬。

林浩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咸腥的血味在口中弥漫但这痛楚让他保持清醒。

老张头融化前的脸——那张还保持着惊愕表情的脸小王瞬间汽化的头颅——那些画面交替在他眼前闪现像一部卡住的恐怖电影。

“碰着就烂擦着就亡……”这八个字不再是夸张的形容而是这片沼泽唯一的、不容置疑的铁律。

那玄蜂没有眼睛——或者说它整个头部就是一只巨大的、由无数个六边形晶状体构成的复眼。

此刻那无数个晶状体似乎同时转向了林浩藏身的兽骨。

没有瞳孔没有焦点但林浩能感觉到自己被“看见”了被那成千上万个晶面同时分析、定位、锁定。

它发现他了。

一种冰冷彻骨的绝望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

他无处可逃。

地质锤在逃跑时早已丢失背包里只有样本、仪器和两天前就该耗尽的干粮。

他甚至连一把像样的刀都没有。

嗡—— 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不再是飞行时的鼓噪而是一种……带着某种韵律的、近乎召唤的低鸣。

这声音有着奇怪的层次感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每个音节都敲打在听者的骨髓上。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第十声……上百声嗡鸣从四面八方沼泽的深处、从浓得化不开的瘴气中穿透而来彼此应和。

声音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这片区域彻底笼罩。

林浩的血液彻底冷了。

他僵硬地、一点点地转动脖颈仿佛每个关节都生了锈。

在他的左后方右后方头顶的枯树枝上甚至不远处一片看似平静的水洼下……一个又一个黑影割开了迷雾。

它们大小略有差异但每一只都带着那标志性的、搏动着的壶腹。

它们沉默地悬停着将那根滴着毒的针对准了这具兽骨对准了骨头缝隙里那个微不足道的、颤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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