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水泥地还留着刚才凳子倒地的划痕唐建军的哭声小了下去只剩断断续续的抽气。
里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唐大山拄着根旧拐杖慢慢走了出来——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外套领口磨出了毛边手里攥着杆旱烟袋烟锅里的烟早灭了却还下意识地往嘴里送动作迟缓得像生锈的零件。
他之前一直躲在里屋没敢出来这会儿听见外面没那么吵了才敢露脸。
走到堂屋中央他先对着秦津锐拱了拱手腰弯得低语气带着点讨好:“秦同志让你看笑话了……我们家这情况乱得很你别往心里去。
” 秦津锐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唐栀的手背示意她别慌。
唐栀看着父亲心里没什么波澜——从小到大家里不管出什么事父亲永远都是这样要么躲起来要么出来和稀泥从不会为她说话。
唐大山见秦津锐没搭话又转向唐栀咳嗽两声声音放得更软像在哄小孩:“栀栀啊你是姐姐懂事啊?你看……建明最近跟邻村的小芳谈对象呢女方家本来就嫌我们家条件一般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人家姑娘家该不愿意了建明的婚事就黄了……” 他顿了顿伸手想拉唐栀的手却被唐栀轻轻避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缩了回去又拿起旱烟袋没话找话地磕了磕:“所以啊……这赔偿的事咱们别太较真你哥他也知道错了以后改就是了。
你看你现在条件好又嫁了个好人家就多担待点顾全大局别让这事影响了建明的前途啊?” “顾全大局?”唐栀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发哑眼神里的失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爸您说的顾全大局就是让我委屈自己帮哥擦屁股还要看着他继续犯错是吗?就是为了建明的婚事我所有的委屈都不算什么是吗?” 林兰芳赶紧凑过来拉着唐大山的胳膊帮腔道:“你爸不是那意思!你爸是让你懂事点!建明是咱们唐家唯一的根他的婚事比什么都重要!你做姐姐的帮衬弟弟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唐栀笑了笑容里满是自嘲“小时候妈让我辍学供哥上学您没说话说是应该的;家里的鸡蛋永远都是哥和建明吃我只能喝米汤您没说话说是应该的;现在哥做错了事要我拿自己的钱赔偿还要我别计较为了建明的婚事顾全大局您还是说应该的。
” 她的声音慢慢提高眼泪终于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爸我想问您一句藏在我心里好多年了——在您眼里女儿的命是不是永远都没有儿子的前途重要?我受的委屈是不是永远都该忍着因为我是姐姐他们是弟弟哥哥?” 这话像颗重锤砸在堂屋中央。
唐大山手里的旱烟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烟丝撒了一地。
他愣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手在身侧紧紧攥着指节发白却一个字也反驳不了——他知道女儿说的都是真的这么多年他确实从没为她争过什么从没把她的委屈当回事。
唐建明从墙角站出来低着头声音沙哑:“姐不是的……爸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这么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跟小芳说清楚不影响你……” “你说清楚有什么用?”林兰芳立刻打断他“人家姑娘家要的是安稳日子知道你家出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还愿意跟你?建明你别傻!” 唐栀没再看母亲只是盯着父亲等着他的回答。
堂屋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的风声还有小宝偶尔的抽泣声。
秦津锐握紧唐栀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给她支撑——他知道这是唐栀心里多年的结只有解开了她才能真正放下。
唐大山蹲下去慢慢捡起地上的旱烟袋手指在烟杆上反复摩挲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栀栀……爸不是那个意思……爸只是……只是觉得一家人别闹太僵……” “别闹太僵?”唐栀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爸您所谓的别闹太僵就是让我一个人受委屈是吗?您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从来没问过我过得好不好您只知道让我顾全大局让我懂事让我为这个家牺牲……” 她的哭声不大却像针一样扎在每个人心里。
唐大山蹲在地上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发抖却还是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他这一辈子习惯了懦弱习惯了听妻子的话习惯了把儿子放在第一位却忘了他还有个女儿也需要被疼也需要被在乎。
秦津锐轻轻把唐栀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语气冷得像冰却对着唐大山和林兰芳说:“栀栀这些年受的委屈你们心里清楚。
以后我不会再让她为了所谓的‘大局’委屈自己。
建明的前途重要栀栀的感受同样重要。
” 堂屋里的沉默还在继续唐大山手里的旱烟袋再也没往嘴里送过。
唐栀靠在秦津锐怀里眼泪慢慢止住——她知道父亲不会给她想要的答案这个结或许永远都解不开但她终于问出了口终于不再把委屈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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