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惊堂木重重拍下声响在大堂内回荡压下了最后一丝窃窃私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堂下那个身着囚服、手脚戴着镣铐却挺直脊背的年轻人身上。
县令尚未开口侧立一旁的师爷便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住陈宇声音带着惯有的官威:“堂下何人?见到父母官为何不跪?” 此言一出堂下微微骚动。
按律人犯上堂需下跪听审这是规矩。
陈宇深吸一口气迎着师爷逼视的目光朗声道:“回大人在下陈宇。
”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却带着一种不容折弯的坚持“在下以为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上跪天下跪地家中跪父母师长。
至于这公堂之上……” 他目光扫过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语气不卑不亢“陈某自问所行之事无非是为求活路兼济他人俯仰无愧。
若大人以律法问我我自当据实以答但这膝盖恕难从命。
” “下跪是不可能下跪的大不了我从头开始”陈宇内心暗自吐槽。
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顿时激起千层浪! “狂妄!” “大胆刁民!竟敢藐视公堂!” “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是望江楼一派和部分守旧之人的惊呼和斥责。
然而人群中也有不同的反应。
角落处斗笠下陆青山的目光微微一闪紧抿的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似是诧异又似是……一丝极淡的欣赏?而那座精美的屏风之后静坐的身影似乎也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一直垂手侍立的丫鬟眼角余光轻轻扫了一眼自家小姐。
师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勃然大怒:“好个牙尖嘴利的狂徒!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来人呐!”他厉声喝道“将此藐视公堂的刁民拖下去重打二十杀威棒以儆效尤!” “是!”如狼似虎的衙役应声上前便要动手。
“且慢。
”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出自堂上正座的县令。
他抬手制止了衙役目光却先是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侧首的屏风。
屏风后人影静谧并无任何表示既未因陈宇的“狂言”而动怒也未对师爷的“用刑”表示支持。
这种沉默在这种情境下反而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县令心中飞速权衡这陈宇的言行确实狂妄打一顿杀威棒合情合理。
但屏风后那位的态度暧昧不明若她真与陈宇有旧此刻用刑恐生嫌隙。
况且这陈宇语气虽硬话语间却透着一股不同于寻常百姓的底气莫非真有所恃?眼下案情未明各方关注不如先显得宽宏一些以观后效。
心思既定县令抚须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师爷稍安勿躁。
” 他看向陈宇目光深邃“陈宇你之言辞虽有不当然本县念你年轻气盛或是不谙礼数所致。
且今日升堂主旨在于审明你私酿逃税之案而非计较跪拜虚礼。
” 他略一停顿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台阶:“既然你自认俯仰无愧那本官今日就破例一回许你站着回话。
但需知朝廷法度森严公堂威仪不容轻慢!若之后问话你有半句虚言或再有忤逆之举两罪并罚绝不宽贷!你可明白?” 这番话既保全了官府的体面又顺势免了陈宇下跪还隐含警告可谓滴水不漏。
师爷闻言虽心有不甘但见县令已做决断只得躬身道:“大人仁德。
” 陈宇心中稍定拱手道:“多谢大人陈某明白。
” 县令微微颔首不再纠缠虚礼转头向师爷示意继续代为审理。
师爷按流程进入正题声音带着惯有的审问腔调:“陈宇本师爷现问你税课司呈报你于城外流民聚集之地私设酒坊酿制所谓‘毛台’酒水且未向官府申领‘酿照’亦未缴纳分文税银此事证据确凿你是否认罪?” 堂下顿时鸦雀无声所有旁听者无论是望江楼的人、醉仙楼的探子、普通百姓还是角落里的陆青山、屏风后的神秘女子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陈宇的回答。
陈宇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师爷清晰而干脆地吐出三个字: “我有罪。
”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什么?他认了?” “就这么认了?这也太干脆了吧!” “难不成是知道抵赖不过破罐子破摔了?” 旁听群众中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谁都没想到陈宇会如此直接地承认。
师爷本人也是明显一怔眉头紧锁。
陈宇如此干脆的认罪完全打乱了他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连环诘问。
他原本计划一步步坐实罪名再引出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大阴谋”。
如今对方直接认下“私酿逃税”若就此结案虽能定罪却显得过于简单也难以将罪名扩大化。
师爷迅速调整策略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更加严厉带着诱导性的质疑:“你既认罪倒也省事。
不过本师爷尚有一问你口口声声称流民却身怀奇术酿出此等烈酒……你究竟是何方人士?是否是我大乾百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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