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楼一层的走廊寂静得可怕。
厚厚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只有壁灯投下昏黄的光圈将五人的影子拉长、扭曲。
与地下室的阴冷污秽不同这里的寂静带着一种精致的诡异仿佛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宁静。
按照林晓模糊的记忆和解雨臣对建筑结构的推算他们避开可能有监控的主通道在迷宫般的后勤区与部分未上锁的闲置办公房间之间穿行。
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规律但僵硬的巡逻脚步声那是夜班护工或保安他们便立刻隐身于阴影或空房间内等声音远去再继续前进。
林晓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再次帮了大忙。
她不仅能指出一些捷径和隐蔽角落还能凭借某种直觉提前感知到前方走廊转角可能存在的危险气息。
她的布娃娃“阿朵”似乎真的给了她某种精神上的支撑和预警能力。
“前面左转穿过那个小的器械消毒间后面有一道员工用的内部楼梯可以直通五楼再往上两层靠近屋顶花园的地方就有通往观测塔的独立铁梯。
”林晓指着前方低声说。
器械消毒间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机器早已停用但气味犹存。
穿过这个房间果然在后方找到了一道狭窄的、铺着防滑铁板的楼梯。
楼梯陡峭扶手冰凉。
“上!”张起灵率先踏上楼梯步伐轻捷无声。
其他人紧随其后。
五层楼的高度对于体能远超常人的张起灵、黑瞎子和解雨臣来说不算什么周舟在灵泉滋养和近期锻炼下也勉强能跟上只有林晓爬到后面气喘吁吁。
周舟适时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支能量胶递给她林晓感激地接过小口吸食脸色好了不少。
到达五楼推开安全门外面是一条更加安静、铺着深色地毯的走廊。
这里似乎是行政或高级职员区域装修明显好于楼下但同样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
“这边。
”林晓辨认了一下方向带着他们继续向走廊深处走去。
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标有“设备间/屋顶通道”的铁门。
门没锁推开后里面是一个堆满清洁工具和旧花盆的小房间。
房间另一头一架几乎垂直的、锈迹斑斑的铸铁旋梯贴着墙壁盘旋向上没入天花板的一个方形洞口。
“就是这里了观测塔的梯子。
”林晓仰头看着那黑洞洞的入口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更多的是决绝。
张起灵试了试梯子的牢固程度虽然锈蚀但骨架还算结实。
“我先上。
” 他如同灵猫般攀爬而上身影很快消失在洞口。
片刻后他的声音通过灵魂连接清晰传来:“安全。
上来。
” 众人依次爬上铁梯。
梯子确实很陡周舟爬得有些吃力被先上去的黑瞎子伸手拉了一把。
最后上来的是林晓解雨臣在下面托了她一把。
爬上洞口眼前是一个大约十平米左右的八角形小空间。
墙壁是砖石结构镶嵌着几扇窄小的、积满灰尘的拱形窗户。
头顶是倾斜的木质屋顶中央开着一个可以活动的天窗此刻紧闭着。
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损的天文望远镜零件、旧书和几张蒙尘的椅子。
空气里是灰尘和旧木头的气味但意外的没有医院那种无处不在的阴冷和怨念感。
这里很高很安静仿佛脱离了下方医院的诅咒领域。
“暂时安全了。
”解雨臣快速检查了一下空间确认没有其他出口或隐藏威胁才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
黑瞎子走到一扇窗户前用袖子擦了擦厚厚的灰尘向外望去。
“视野不错能看到大半个医院园区和后面的山林……嗯?”他忽然眯起了眼睛“你们看那边主楼楼顶。
” 众人闻言都凑到窗户边各自找了一扇窗擦拭观看。
主楼是一栋七八层高的老式建筑楼顶平坦。
此刻在朦胧的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楼顶中央区域有一个异常显眼的巨大圆形结构。
那结构像是用某种暗色的金属或石材构筑高出屋顶平台许多边缘刻满了复杂的、即使在月光下也能隐约分辨的浮雕花纹。
圆形结构的中心似乎凹陷下去形成了一个池子般的区域里面隐约有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东西在缓缓流动、反光。
更诡异的是以这个圆形结构为中心整个楼顶平台的地面上用某种反射微光的材料描绘出了一个覆盖整个屋顶的、极其繁复的巨型法阵图案! 法阵的线条扭曲盘旋夹杂着无数难以辨识的符号和咒文一直延伸到屋顶边缘。
在月光照耀下整个法阵散发着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暗红色光晕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
“那就是……‘圣所’?”周舟感到一阵寒意。
那法阵和中央池子散发出的气息与地下室感受到的“源”的脉动同源但更加集中、更加“仪式化”。
“看!池子旁边……有人!”林晓忽然压低声音惊呼指向圆形结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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