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国风新韵和絮舞工作室带来的震撼余波尚未完全平息观众席中的热烈掌声与线上弹幕的沸腾仍在持续。
朱池并未让这种激昂的情绪无限蔓延她巧妙地把握着节奏。
在掌声渐弱的恰到好处的节点她再次走到舞台前沿。
脸上的神情已从之前的激昂赞叹转换为一种更深沉、更带着敬意的宁静。
她微微侧身身后主屏幕上的炫目灯光已然熄灭再次陷入一片深邃的黑暗。
“接下来请允许我们跟随‘乡村新声’栏目的镜头。
” 朱池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引导性“将目光从云端收回投向江南一座静谧的古镇走进一条青石板铺就的深巷去聆听一门传承了六百年的手艺及其守护者——的一天。
” 她的尾音落下灯光彻底暗去。
线上直播间: 【匠心环节来了!】 【是讲非遗传承人的吧?期待!】 【感觉节奏一下慢下来了但好像更厚重了。
】 【准备擦眼泪正道太会戳人心了。
】】 倏然间主屏幕亮起。
没有配乐没有字幕。
首先涌入耳膜的是极其写实的环境音——清晨五六点钟稀疏的鸟鸣远处隐约传来的摇橹划水声还有“吱呀”一声老木门被推开时发出的绵长呻吟。
镜头以一种近乎朴素的平视角度记录下一扇满是岁月痕迹的木质排门被一扇扇卸下的过程。
光线昏暗只能看到一双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手在熟练地操作。
随后镜头跟随这双手用一把古老的铜钥匙打开了一扇更里面的沉重大锁。
“哐当。
”锁舌弹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光线涌入——那是一间老旧的作坊阳光从高高的木窗棂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亿万细微木屑粉尘如同活着的、呼吸着的金色星尘。
一个背影出现在镜头里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粗布围裙身形清瘦看起来三十岁上下。
他正将一块巨大的原木艰难地挪到工作台上。
没有台词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木头摩擦地面的闷响。
【哇…这镜头…电影质感!】 【一上来就干活啊?】 【这空气里的粉尘…感觉鼻子痒了。
】 【主角呢?怎么不说话?】 镜头缓缓绕到正面给了这位年轻匠人一个中景。
他眉眼干净神色平静甚至有些沉默寡言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木材用手细细抚摸过木纹仿佛在与之对话。
然后他拿起一把巨大的锯子。
“嘶啦——嘶啦——” 锯木声响起单调、重复、费力。
汗水很快从他额角渗出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脚下的木屑堆里洇开一个小小的深色印记。
镜头没有回避特写了他不断用力而绷紧的手臂肌肉和专注抿紧的嘴唇。
时间在“嘶啦”声中流逝通过光影的微妙变化呈现。
地上堆积的木屑越来越多。
终于他停下手拿起刨子开始刨削初步锯好的木料。
“唰—唰—”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取代了锯木声薄如蝉翼的木刨花卷曲着从他手中不断诞生、掉落。
直到这时他才第一次看向镜头方向不更像是看向镜头后的记者。
他的嘴角有了一丝极淡的、算是打招呼的笑意声音略带沙哑: “每天就这样跟这些木头打交道。
它们有脾气得顺着来。
” 字幕浮现:【沈青舟29岁油纸伞制作技艺第七代传人】 【29岁?!这么年轻!】 【看那手!说49岁我都信!】 【这活儿太耗人了…】 【感觉好孤独啊一天说不了几句话吧?】 短片没有解说词完全依靠沈青舟的自述和现场音推进。
他一边熟练地刨削、钻孔、削伞骨一边用平实的语言讲述: “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一把伞从头到尾八十多道工序一道都不能省。
” “这是批水(指伞骨衔接处)得用韧皮纸一点点缠紧刷上桐油晒干。
现在都用胶水快了但撑不过三年。
我们这老法子费工但一把伞能用十几年。
” 镜头特写他那双灵巧却粗糙的手在细小的伞骨间精准地缠绕、涂抹动作快得眼花缭乱却带着一种沉静的韵律感。
午后阳光炽烈。
他将初步成型的伞骨架拿到院中晾晒。
镜头扫过院子角落堆满了各种半成品和工具。
他坐在门槛上端着个巨大的搪瓷缸喝水看着自己的作品眼神复杂: “镇上以前十几家伞坊现在就剩我这一家了。
” “儿子?…还没想过太苦了赚不到什么钱。
可能…到我这儿就断了吧。
”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有悲戚只是一种深深的、近乎认命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任何哭诉都更令人心头发紧。
【唉…】 【心疼…这么好的手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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