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凄厉绝望的兽潮号角如同垂死巨兽的哀鸣穿透风雪夜的死寂狠狠砸在药庐内每一个人的心头!那声音来自镇东最高的了望箭楼是青阳镇最后的、也是最高级别的警戒!意味着有比之前狼群更恐怖、更致命的威胁正从东面——风雪最猛烈、邪气最浓的方向朝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小镇扑来! “东…东面!是…是黑风坳的方向!” 角落里那个年长的猎户面无人色牙齿咯咯作响“那…那里…是…是熊瞎子…不…是比熊瞎子还凶的东西的老窝!完了…全完了…” 比熊瞎子还凶的东西?!所有猎户瞬间被更大的恐惧攫住刚刚因为林玄逼退灰衣人寒风而升起的一丝渺茫希望彻底破灭!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药庐。
“吼!” 铁牛赤红的双眼中也闪过一丝惊悸但他骨子里的凶悍立刻压倒了恐惧。
他猛地一咬牙完好的左手一把抓住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如纸的林玄的胳膊如同拎小鸡般将他半提起来低吼道:“玄儿!撑住!我们得走!” 林玄的意识还沉浸在识海被《素问》玉简庞大信息洪流冲击的剧痛和眩晕中无数破碎的符文、经络图、浩瀚的五行元气景象还在脑海中疯狂旋转冲撞让他头痛欲裂恶心得几乎要呕吐。
铁牛的吼声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传来模糊不清。
他只能本能地、死死地攥紧手中那枚温润的玉简汲取着它稳定传递的清凉气息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
“走…走哪去?!” 一个猎户带着哭腔喊道“外面…外面全是那鬼东西!还有…还有更凶的兽潮!我们能去哪?!” “地窖!” 铁牛环顾四周目光瞬间锁定了药庐角落一处被杂物半掩着的、厚重的木板盖!那是陈伯用来储存珍贵药材和过冬粮食的地窖入口!“躲进去!快!”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绝望。
几个还能动的猎户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连滚带爬地冲向角落七手八脚地搬开压在上面的杂物和药柜残骸。
铁牛则一手夹着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林玄另一只手拖着那根粗大的顶门杠用脚将地上散落的一些还能用的、散发着辛辣或清香气味的药草(如干姜、艾草、雄黄粉)胡乱踢向地窖入口的方向。
“轰隆!” 沉重的木板盖被掀开露出下方黑洞洞的入口和一股陈年药草混合着泥土的沉闷气息。
“快!下去!” 铁牛怒吼着粗暴地将两个吓傻的猎户推进地窖入口。
他夹着林玄紧随其后在跳下去之前他猛地回头完好的左手抄起地上一个尚未完全熄灭的炭盆连同里面燃烧的炭火和散发着药香的灰烬狠狠砸向药庐中央那堆熊熊燃烧、正包裹着陈伯遗体的火焰! “嘭!” 炭火四溅!本就猛烈的火焰瞬间爆燃火舌猛地窜起舔舐着低矮的屋顶!浓烟夹杂着艾草、忍冬藤、檀木燃烧的奇异药香轰然弥漫开来瞬间充满了整个药庐!这浓烟带着强烈的刺激性和辟邪的药力既是最后的送别也是阻挡视线、干扰嗅觉的屏障! “走!” 铁牛低吼一声夹着林玄如同巨石般坠入黑暗的地窖之中反手用顶门杠猛地将沉重的木板盖死死顶住! “砰!” 木板盖合拢的沉闷声响隔绝了外面瞬间变得更加狂暴的风雪呼啸也隔绝了那令人心悸的兽潮号角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地窖内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和死寂。
冰冷、潮湿、混杂着浓郁草药和泥土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空间不大勉强能容纳他们几人角落堆着一些麻袋和陶罐。
“噗通…噗通…” 黑暗中只有猎户们粗重、压抑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以及林玄痛苦而微弱的呻吟。
铁牛小心翼翼地将林玄放在相对干燥的麻袋堆上自己则背靠着冰冷的土壁完好的左手死死抓着顶门杠竖在耳边焦黑剧痛的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全身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到了极致赤红的双眼在黑暗中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死死“盯”着上方被顶住的木板盖。
他在听! 听外面的动静! 风雪声被厚厚的土层和木板隔绝了大半变得沉闷模糊。
但隐约间似乎有沉重到令人心颤的脚步声…踏…踏…踏…由远及近!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脏上让整个地窖顶棚的泥土簌簌落下! “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在药庐外停住了。
紧接着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而低沉的嗅吸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贪婪地嗅闻着空气中残留的血腥、邪气、药草焚烧的香气…以及…活人的气息! “吼——!” 一声远比狼王更加狂暴、更加充满原始力量的咆哮猛然炸响!如同惊雷在地窖上方滚过!狂暴的音波穿透土层和木板狠狠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 “熊…是熊罴!变…变异的熊罴!” 年长的猎户在黑暗中发出绝望的呜咽身体抖得像筛糠。
普通的熊罴已是山林霸主被邪气侵蚀变异后的…简直无法想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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