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还是那座山。
天山。
巍峨险峻直插云霄。
云雾常年缭绕在半山腰山巅之上曾经俯瞰着整个中原武林。
路还是那条路。
蜿蜒的石阶从山脚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石阶上曾经印过无数江湖豪客的脚印敬畏的朝圣的或是野心勃勃的。
但气息已经完全变了。
曾经这里是天下会的总坛。
是雄霸发号施令、睥睨天下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却足以让人窒息的威压和秩序。
巡逻的弟子眼神锐利步伐整齐带着一种身为天下会一员的骄傲与警惕。
而现在山道上空空荡荡。
石阶缝隙里长出了杂草。
风穿过空寂的山门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冤魂在哭泣。
曾经森严的哨卡如今不见人影只剩下被破坏的痕迹和偶尔可见的、已经发黑的血渍。
一种衰败、慌乱、以及大难临头各自飞后的死寂笼罩着整座山峰。
雄霸败了生死不明。
天下会这颗参天大树一夜之间主干崩折枝叶凋零。
留守的大多是一些不上不下的角色或是舍不得这点基业、或是无处可去、或是心存侥幸之徒。
他们像没了头的苍蝇惶惶不可终日。
有人暗中收拾细软准备溜之大吉;有人则聚在一起争吵不休争论着是降是逃还是另立山头。
人心散了昔日令行禁止的庞大组织已成一片散沙。
就在这片混乱和绝望中铁蹄声由远及近。
不是零星的马蹄是沉闷的、整齐划一的、如同擂鼓般的脚步声。
伴随着金属甲片摩擦的铿锵声还有一种低沉的、压抑的喘息声。
山道上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线。
然后这条线变宽变成了一片黑色的潮水。
是鬼叉罗。
清一色的黑色紧身衣狰狞的鬼面具冰冷的眼神。
他们沉默地行进步伐沉重而一致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上。
数量之多密密麻麻从山脚一直蔓延上来仿佛没有尽头。
在这黑色潮水的前方是十道气息迥异、却同样令人心悸的身影。
十大气忍。
他们或快或慢或如鬼魅飘忽或如山岳沉稳所过之处那股阴冷邪戾的气息让原本就稀薄的空气几乎凝固。
在这十人之前众星捧月般走着一人。
绝无神。
他走得不快甚至有些悠闲。
玄色锦袍在山风中微微拂动高大的身躯仿佛与山势融为一体。
他没有看两旁残破的景象也没有看那些闻风丧胆、连滚爬爬躲藏起来的天下会残众。
他的目光平视前方直指那山巅的最高处。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征服者的得意没有对昔日霸主的嘲弄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只有一种绝对的、理所当然的平静。
仿佛走进的不是别人经营多年的基业而是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家。
抵抗?几乎没有。
零星几个忠于雄霸、或是被逼到绝境的红带弟子发着抖举起兵刃试图阻拦。
但他们甚至没能靠近绝无神十丈之内。
血陀罗狂笑着冲上前拳风过处筋断骨折;魅影身形一晃匕首的寒光一闪而逝喉咙已被割开;铁铠甚至没有动手只是稳步前行试图砍向他的刀剑便被震飞出去…… 杀戮短暂而高效。
剩下的只有跪地求饶和瘫软在地、屎尿齐流的恐惧。
绝无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脚步未停继续向上。
踏上天山之巅。
视野豁然开朗。
巨大的演武场依山而建的层层殿宇以及那座最高、最宏伟、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建筑——天下第一楼。
楼依旧巍峨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
只是那股曾经笼罩其上的、雄霸的霸者之气已经消散无踪只剩下一种空壳般的寂寥。
绝无神在楼前站定。
抬起头目光落在楼檐下那块巨大的匾额上。
“天下第一楼”。
五个鎏金大字是雄霸亲笔所书笔力虬劲霸气纵横曾经是无数武林中人仰望和恐惧的象征。
绝无神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
不是笑是一种极其冷酷的、近乎残忍的讥讽。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微张对着那块匾额凌空轻轻一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如同琉璃碎裂的“咔嚓”声。
然后在无数道惊恐的目光注视下那块象征着雄霸时代、承载着无数江湖传说的巨大匾额从中间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整个匾面。
下一刻哗啦一声彻底碎裂化作无数木屑和金粉从高处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场金色的雨。
尘埃落定。
一块崭新的、更加巨大的匾额被几名鬼叉罗合力抬起挂上了原来的位置。
匾额是黑色的底上面是四个更加张扬、更加狰狞的鎌金大字—— 无神绝宫。
字迹透着一股邪异的煞气与这中原风格的楼宇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宣告着新时代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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