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旁的风裹着新抽芽的草香轻轻卷过迪特里希的发梢。
他蹲在巴托里的墓碑前指尖抚过石碑上粗糙的刻痕——那是战士们用刀剑一点点凿出的名字边缘还沾着未褪尽的石屑。
巴巴托斯站在他身后墨色的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绿眸里的惆怅像浸了水的棉絮沉得落不下来。
他其实不是“这个时代的venti”。
之前当迪特里希冲向他时温迪正抱着他的竖琴在摘星崖边眺望。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旋裹住了他等意识清醒时他已经跌进了这片飘着雪的、陌生又熟悉的蒙德。
世界意识的威压像冰冷的锁链瞬间缠上了他的四肢。
他听见一个漠然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外来者此处时空未向你开放。
”他试图召唤风元素指尖却只漾开一丝微弱的青色光纹——那是属于“这个时代的风之精灵venti”的力量而他的神力被彻底封禁了。
直到他看见那个缩在风里、抱着短刃发抖的小孩。
那小孩穿着不合身的旧棉甲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血渍抬头看他时琥珀色的眼睛亮得像融化的星子:“你是……风精灵吗?” 温迪愣了。
他认识这双眼睛。
在不久前的午后这双眼睛会趴在风起地的草地上托着腮听他唱旧诗;会在他偷喝苹果酒后气鼓鼓地叉着腰抢他的酒壶;会抱着他的胳膊仰着头问“温迪哥哥巴巴托斯什么时候会回来呀”。
是迪特里希。
是他的、来自未来的迪特里希。
而这个时代的迪特里希还在不知道哪的龙巢里连蛋壳都没裂开一道缝。
世界意识的锁链松了些。
它默认了温迪的“存在”——因为这个时空里“迪特里希”尚未诞生外来者与“未来的他”的羁绊成了温迪暂时驻足的通行证。
但它的禁令依旧冰冷:“不可干预既定轨迹。
” 于是温迪只能藏在“venti”的躯壳里看着年轻的巴托里披着银色铠甲站在营地前振臂高呼;看着迪特里希攥着短刃跟着战士们踩过没膝的雪;看着风墙在孤王的怒吼中卷起碎石而他连替迪特里希挡下一片飞石的资格都没有。
他看着巴托里朝着孤王冲过去。
那一幕和他记忆里的画面重叠了——三千年前也是这样的雪天也是这样的城堡巴托里握着同一把长剑朝着高塔孤王的后背刺去。
只是那一次迪特里希并不在这儿。
那一次巴托里的身体摔在石阶上时雪地里溅开的血花比现在更艳。
那一次反抗军的伤亡是现在的三倍营地的篝火灭了一半剩下的火焰照着战士们冻僵的、缺了胳膊断了腿的身体。
这一次因为迪特里希的龙形力量风墙破得比记忆里快了一刻钟;因为迪特里希挡在战士们身前冲在最前面的十个新兵只伤了三个。
可巴托里还是死了。
温迪的指尖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留着长剑刺穿孤王时风刃擦过皮肉的痛感——那是“这个时代的venti”共享给他的、属于巴托里的最后一丝触觉。
冰冷的带着血的腥气像他记忆里巴托里的尸体被抬回营地时沾在他披风上的雪。
“巴巴托斯?”迪特里希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小孩站起身仰着头看他“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 迪特里希还是说出了巴巴托斯这个名字毕竟现在的风神还不是他的“男朋友”。
温迪弯起嘴角露出和巴托里一样的、带着点散漫的笑:“没什么就是风有点凉。
”他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迪特里希的发顶——和未来一样软带着阳光的温度。
他终于摸到他了。
在时间乱流里跌撞的时候他最害怕的就是再也见不到这个抱着他胳膊撒娇的小孩。
现在迪特里希就在他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身上的伤已经结了痂连眼泪都比未来少了些。
可他还是难过。
难过巴托里的墓碑还是那么冷难过迪特里希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难过他明明站在这里却只能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你知道吗?”迪特里希突然蹲下来用手指在雪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苹果迪特里希想温迪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温迪哥哥最喜欢吃苹果了。
等我们回家我要给他带好多好多这里的苹果告诉他这里的故事。
” 温迪的喉结动了动。
他看着雪地上的苹果绿眸里的光像被风吹晃的烛火:“他会喜欢的。
” 他会喜欢的。
喜欢听迪特里希讲巴托里的笑容喜欢听战士们的呐喊喜欢听这片蒙德的风终于有了自由的声音——就像几千年前他抱着巴托里的剑坐在风墙下听风把反抗军的歌声吹过来时一样。
迪特里希的指尖冻得发红他呵了口气搓了搓手:“巴巴托斯你会弹竖琴吗?温迪哥哥弹得可好听了他说那是巴巴托斯教他的。
” 温迪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抬起手指尖漾开一丝青色的光——那是他偷偷用自己的神力凝成的、小小的风之竖琴。
琴弦在风里轻轻颤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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