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最终的影像在姜悦的硬盘里沉静下来像一场盛大葬礼后归档的遗照。
她开始将精力投入到新的工作中接了几个商业拍摄试图让生活回归某种“正常”的轨道。
但某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她不再刻意回避与韩司远相关的一切。
有时路过曾经他送早餐时喜欢光顾的粥铺她会驻足片刻;看到财经新闻里关于韩氏集团的报道目光也会多停留几秒。
那件西装外套的气息早已从工作室散去但某种无形的、温润的介质似乎仍充盈在空气里改变了光的折射率。
他遵守着“给她时间”的承诺没有频繁打扰。
只是偶尔在她深夜修图到凌晨习惯性在朋友圈发一张城市夜景配一个句号时会在几分钟后收到他一个同样沉默的、孤零零的赞。
没有评论没有私信。
只是一个赞。
像暗夜里遥远灯塔的一次闪烁告诉她他在。
他看到了。
这种沉默的陪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渗透力。
这天她需要为一个新客户的品牌画册拍摄一组带有“新生”主题的静物。
她在花市挑选素材目光掠过各色鲜妍的花卉最终却停在一盆其貌不扬的绿植前——茎秆挺拔叶片肥厚顶端隐隐冒出几个极小的、白绿色的花苞。
“这是玉簪挺好养的快开花了。
”花店老板热情地介绍。
玉簪。
名字普通样子也朴实。
姜悦却鬼使神差地买下了它连同几支形态奇特的枯枝和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
她想要的“新生”不是娇艳欲滴而是这种在沉默中积蓄力量、悄然待放的姿态。
回到工作室布置场景时她调整着枯枝与玉簪的角度试图在破败与生机之间找到平衡。
灯光打下来在背景布上投下交织的阴影。
她透过取景器观察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手机在一旁震动是沈熹微。
她接通按了免提一边继续调整反光板。
“在干嘛呢?听声音像是在折腾。
”沈熹微问。
“拍一组静物总觉得差点意思。
”姜悦有些烦躁。
“缺个灵魂?”沈熹微轻笑“要不要听听局外人的看法?有时候旁观者清。
” 姜悦刚想说“你又不是搞摄影的”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她看着镜头里那盆安静的玉簪忽然想起了老屋里那本深蓝色的笔记本和他那句“记录是另一种形式的抵抗”。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
她挂断沈熹微的电话手指在通讯录上悬停片刻最终拨通了那个虽然未曾联系、却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仿佛对方一直等在旁边。
“喂?”韩司远低沉的声音传来背景很安静。
姜悦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是我姜悦。
打扰你了吗?” “没有。
”他回答得很快语气听不出波澜“你说。
” “我……在拍一组静物关于‘新生’的。
遇到点问题构图和光影总觉得……不够有力。
”她斟酌着用词感觉耳根有些发烫。
这个借口拙劣得连自己都想发笑向一个商业巨头请教摄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就在姜悦以为他会觉得莫名其妙而挂断时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罕见的、沉思般的语调: “力的对立面不是软弱是另一种力。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枯枝的虬劲对抗的是时间;青苔的绵密对抗的是遗忘。
新生……或许不是破土而出的那个瞬间而是贯穿在对抗过程中的那股沉默的、持续的韧性。
” 他的话语透过电流传来不疾不徐没有专业的摄影术语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姜悦脑中某个阻塞的开关。
她猛地看向镜头里的布置——枯枝青苔含苞的玉簪。
她之前只看到了形态的对比却忽略了内在力量的对抗与共生。
“我……好像明白了。
”她低声说带着一丝豁然开朗的悸动“谢谢。
” “嗯。
”他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
短暂的沉默在电话两端蔓延却不显得尴尬。
姜悦能听到他那边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那你忙。
”她最终说道准备结束这通突兀的求助电话。
“姜悦。
”他忽然叫住她。
“什么?” “……玉簪开花很香。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然后便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姜悦怔在原地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缓缓漫过心田。
他听出了她背景音里细微的、花市特有的嘈杂?还是仅仅凭直觉猜到了她选择的植物?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他那句关于“对抗”和“韧性”的话以及最后那句关于花香的提醒比任何摄影大师的指导都更贴近她此刻想要表达的核心。
她重新调整布光将光线更多地聚焦在玉簪那蓄势待发的花苞上让枯枝和青苔成为深沉而有力的背景。
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她感觉捕捉到的不仅仅是影像更是某种……内在的、沉默的誓言。
照片导入电脑后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枯与荣寂与生在方寸之间达到了完美的平衡充满了内在的张力。
她将那张照片设为了电脑桌面。
每天打开电脑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在沉寂中孕育的、即将绽放的微光。
而那个深夜求助的电话和电话那头男人沉静有力的声音也像一剂特殊的显影液让她心底那模糊的影像变得更加清晰、坚定。
他或许不懂构图法则但他懂得力量的核心。
他或许不善甜言蜜语但他记得玉簪开花会很香。
这或许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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