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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2-17

我的投影仪连着1950第419章 共鸣之证

赵晓菲在那头愣了两秒显然是被“再听一次”这个要求搞懵了但职业素养让她迅速回了个“好”。

电话挂断盲音嘟嘟响了两声被窗外早高峰的汽笛声盖了过去。

林默没急着动他盯着手边那台老式示波器屏幕上的绿线正随着他心跳的频率微微起伏。

次日一早修复室的空气里混杂着松香和隔夜咖啡的酸味——松香微辛带涩咖啡凉透后泛出铁锈般的微苦指尖蹭过工作台边缘还能触到一层薄薄的、未擦净的焊锡膏黏腻。

韩雪顶着俩黑眼圈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女士烟正对着电脑屏幕上一堆乱码发愁。

听完林默的想法她把烟拿下来夹在指尖转了两圈眼神像看个疯子:“你是说把这块表的震动频率导出来做成可视化的光影信号?还要跟现场音响搞实时同步?” “不是为了炫技。

”林默从包里掏出昨晚整理的数据指尖点在其中一行波峰上“沈清源说那是‘情绪营销’那我们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物理层面的‘共鸣’。

这块表在接收到特定音频——也就是那段《沂蒙山小调》时会产生某种压电效应。

这种震动不是随机的它有规律像是在说话。

” 韩雪突然伸手按下示波器“频谱展开”键盯着跳动的谐波峰值唇角一扬:“压电系数在共振区爆表了——你录到了它的‘语言频率’?” 赵晓菲蹲在地上周围铺满了复印出来的旧报纸和日记复印件纸张脆黄、边缘微卷油墨洇染处带着陈年霉斑的土腥气;她指尖翻动时簌簌落下细灰像时间抖落的碎屑。

一张泛黄的《东北日报》剪报飘落出来边角印着“志愿军某部文工团 王德全 同志遗物”。

听罢韩雪把烟扔进垃圾桶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脆响:“只要音准能卡在那个赫兹上我就能让光影‘活’过来。

这不叫特效这叫数据可视化。

” 接下来的三天修复室成了战场。

陈雨欣的小提琴声断断续续有时候甚至只是单调的拉锯声——弓毛刮擦琴弦的粗粝嘶声、松香粉末在空气中浮游的微尘感、琴箱共鸣时木料细微的震颤都清晰可辨。

她在找那个点那个能让林默手里的怀表产生反应的临界点。

第四天凌晨两点十七分人都走光了。

林默独自坐在操作台前四周静得只剩电流的嗡嗡声低频持续像远处永不停歇的潮汐;台灯暖光晕染着桌面照见他手背青色血管与指节处几道浅疤。

他屏住呼吸指腹在表壳冰凉的铜纹上缓缓摩挲——三年来第七次尝试。

就在琴弓触弦的刹那一股尖锐的电流感猛地窜上小臂耳道里嗡的一声视野边缘浮起细密金斑。

他手里攥着那块怀表另一只手按下了音频播放键。

是那天音乐会现场的录音。

琴声响起的瞬间怀表在他掌心狠狠烫了一下——不是灼烧而是金属骤然吸热后的密实烫意仿佛一小块刚离炉的青铜。

那种熟悉的失重感袭来但这次没有把他的意识完全抽离。

他像是站在一扇单向玻璃后面眼前昏暗的修复室慢慢褪色一层粗粝的雪花噪点覆盖上来耳中残留的电流嗡鸣被风声吞没皮肤表面忽地绷紧汗毛倒竖仿佛裸露于极寒真空。

零下四十度。

哈气成冰——白雾喷出不过三寸便凝作细晶在睫毛上结出微不可察的霜粒;鼻腔深处泛起刺痛每一次吸气都像吸入碎玻璃。

林默看见了王德全。

不是照片里那个模糊的影子而是活生生的人。

这小战士的手指全冻裂了血痂和黑泥混在一起指甲盖翻起看着都疼;指尖触到琴弦时发出极轻微的“咔”一声脆响像枯枝折断。

他缩在避风的战壕拐角下巴死死抵着琴托眼睛闭着睫毛上挂着白霜呼出的气息在琴箱表面凝成薄薄一层雾又迅速冻结。

周围躺着七八个伤员有的断了腿有的头上缠着渗血的纱布——血腥气浓烈而铁锈味重混着硝烟焦糊的苦涩在冷空气中沉甸甸地滞留不散。

没人说话只有风声和远处沉闷的炮火声——风是尖啸的炮声却钝像隔着厚棉被砸下的重锤胸腔随之共振。

琴声并不悠扬甚至有点哑带着琴弦受潮后的钝感;弓毛摩擦松香时发出沙沙的底噪每一个揉弦都牵动琴箱深处沉闷的嗡鸣。

但那些伤员听得入神。

一个靠在石头上的老兵嘴里叼着半截树皮眼泪顺着在那张满是硝烟痕迹的脸颊上冲出两道白印子滴进雪地里瞬间结冰——林默甚至听见那滴泪砸落时细微的“噗”声以及冰晶绽裂的微响。

他们不需要语言这琴声就是那封寄不回家的信。

林默感觉嗓子眼像是塞了团棉花干涩发紧喉结上下滚动时牵扯着细微刺痛;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那个画面指尖穿过虚影只触碰到冰冷的空气——那寒意竟似有实体顺着指尖钻入血脉骨缝里泛起针扎似的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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