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手指停在那行字上久久不能移开。
“小李子四川口音死在我面前没来得及留话。
” 这几个字像钉子一样扎进他的心。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李长顺。
那个曾在投影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年轻战士那个在雪地里咬着牙说“我还能撑”的人那个最终倒在冲锋路上、没能留下一句完整遗言的人。
他不敢确定这个“小李子”是否就是李长顺但直觉告诉他两者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只是“小李子”这样的称呼太过模糊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几乎无从查起。
“约翰这本日记能借我带回国内吗?”林默抬头问道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坚定。
约翰点点头:“当然可以。
或许它真的属于某个家庭。
” 回国后林默立刻开始查阅相关档案和老兵回忆录甚至通过苏晚的关系联系了几位研究抗美援朝历史的专家但得到的回应都差不多:信息太少无法确认身份。
“这种战场上的昵称太常见了。
”一位老教授翻看着那页日记说道“有时候连名字都不知道只能靠战友间的称呼记个大概。
” 林默沉默了很久。
他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但他更不愿接受“无法完成”的结果。
每一个心愿碎片都是一个未竟的托付是一段不该被遗忘的记忆。
他想到了李桂花。
那位年迈的老人在听到“小李子”三个字时她接过那本旧日记指尖轻轻抚过纸页边缘仿佛触到了岁月的裂痕。
泛黄的纸面粗糙而脆薄像极了哥哥年轻时穿过的军装布料。
她低声念着那句话呼吸微微颤抖像是怕惊扰了沉睡多年的魂灵。
窗外暮色渐浓一缕斜阳穿过窗棂落在她花白的发丝上映出一层近乎透明的光晕。
“哥……你还有兄弟记得你。
”她喃喃地说声音轻得如同风掠过枯叶。
林默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她。
哪怕只是一句模糊的称呼也足以让她感受到哥哥并未真正消失。
夜色渐深林默走出李家抬头望向天边的月亮。
城市灯火璀璨霓虹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倒影车流声嗡嗡作响远处高楼间传来隐约的广播音乐。
可这一切喧嚣却照不亮那段尘封的岁月。
寒风拂过耳际带着冬夜特有的清冷与孤寂像极了长津湖畔吹过的北风。
第二天清晨他在博物馆的修复室里继续工作。
阳光透过高窗洒落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手里的工具稳而轻每一次刮擦都带着专注的节奏感瓷器残片在他指尖下逐渐显露出原本的纹路。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鼻尖萦绕着陈年陶土与松节油混合的气息。
修复一件文物仿佛也在修补那些断裂的记忆。
“你知道吗?”苏晚忽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台摄像机“我想把‘小李子’的故事拍成纪录片的一集。
也许会有更多人因此想起些什么。
” 林默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好。
”他说“就叫《没有回音的信》吧。
” 几天后在一场关于志愿军精神传承的小型讲座上林默讲述了这段故事。
他讲到了赵大勇的遗书讲到了李长顺的坚持也讲到了那本日记中的“小李子”。
“他们中的很多人连一句完整的告别都没有来得及说。
”他的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回荡在安静的会场里“但他们曾真实地存在过战斗过牺牲过。
他们的记忆应该有人去记住。
”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空调轻微的送风声以及某位听众悄悄抽泣的啜泣。
就在林默准备结束发言时一个坐在后排的中年男人缓缓站起身。
“我父亲也是四川人。
”他说声音不大却让全场为之一震“小时候他常提起一个叫‘老李子’的人说他是战场上最能吃苦的一个兄弟……” 林默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连窗外飞过的鸟鸣都骤然远去。
“您父亲……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目光紧紧锁住那位中年男人。
“我父亲叫王德海退伍后一直在四川老家生活。
”那人缓缓说道语气中透出一丝回忆的沉重“他说‘老李子’是他最敬重的战友之一打仗时总在一块儿。
” 讲座结束后林默第一时间拨通了市档案馆的电话。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里他几乎跑遍了三座城市的军事史料库翻阅了上百份残缺名册。
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交织成一片焦灼的背景音。
苏晚也发动团队联系了十余位老兵家属。
可每当线索看似浮现又迅速沉入迷雾之中。
三天过去所有能找到的资料都指向了一个模糊的方向——确实有一名四川籍战士在长津湖牺牲但姓名不详战地登记上只有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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