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泪仿佛拥有穿透时空的重量砸在林默的心上。
他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动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照片里的李建民像一座沉默的山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承接了跨越七十余年的思念与歉疚。
那一刻林默忽然明白了爷爷林建国晚年的沉默。
有些记忆太重说不出口只能像冰下的河流在生命深处无声奔涌。
**这些天来每当他靠近那封家书怀表都会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某种深埋的情绪。
他曾试着集中意念去触碰那道金色裂痕指尖竟掠过一丝温热的涟漪——那不是错觉。
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苏醒。
** 半个月后上海市博物馆“未曾断绝的光——未寄出的家书”特别展览正式启幕。
展览没有盛大的剪彩仪式只有低回的背景音乐和安静流淌的人群。
展厅中央是一个恒温恒湿的玻璃展柜。
里面静静躺着李长顺那封泛黄的家书旁边是那枚从冰雕连战士身上取下的、被冻得变了形的口琴以及一些模糊却依旧能看出坚毅轮廓的战场影像。
视觉上纸页边缘卷曲泛褐墨迹晕染如泪痕渗入纤维;听觉里老式口琴金属簧片在寂静中仿佛仍颤着半音未落的《我的祖国》残调;当一位观众隔着玻璃无意识伸手指尖几乎贴合展柜表面时竟觉一阵刺骨寒意自掌心蔓延——那是七十载风雪未化的余温。
苏晚带着她的团队将纪录片里最触动人心的片段剪辑成短片在展厅一侧的屏幕上循环播放。
画面中战壕积雪厚达膝盖镜头扫过一双皲裂流血的脚裹在早已失去形状的胶鞋里而下一秒却是战士对着镜头咧嘴一笑:“等打赢了回去种地也行。
” 赵晓菲和韩雪则穿着志愿者的马甲在人群中轻声解答着疑问她们的眼眶都是红的。
一位老人驻足良久颤抖的手扶住拐杖粗糙的掌心蹭过棉衣袖口像是想抹去什么又怕惊扰了什么。
空气中有淡淡的樟脑味混合着旧纸张氧化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松香——不知是谁带来的家乡土产悄然唤醒了某些沉睡的嗅觉记忆。
李建民也来了他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色夹克局促地站在展柜前像个守护者一遍遍看着那封信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他的手指贴在玻璃外轻轻摩挲仿佛能透过这层透明屏障触碰到父亲未曾寄出的温度。
开幕式上林默作为策展顾问走上了小小的讲台。
他没有拿讲稿只是环视了一圈展厅里或好奇、或肃穆的面孔。
聚光灯下他不再是那个习惯躲在修复室里的社恐青年目光沉静而坚定。
“我们今天站在这里看这些信看这些遗物”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它们不是冰冷的历史档案也不是宏大叙事下的一个注脚。
它们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承诺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思念一个父亲对未曾谋面的孩子的期盼。
”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展柜里的那封信上。
“李长顺烈士在信里说‘儿在朝鲜一切安好勿念’。
但我们都知道他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在忍受着我们无法想象的严寒、饥饿和炮火。
可他依然写下了这句话。
” “为什么?” “因为这封信不只是写给他的家人。
”林默抬起头视线扫过全场“更是写给我们每一个人。
它在提醒我们幸福与和平从不是理所当然。
它在回答我们我们为何而战我们又该为谁而铭记。
”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默感到胸口的怀表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不再是灼热的刺痛而是一种温和的、扩散开来的脉冲。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以他为中心悄然覆盖了整个展厅。
这不是强行的投影而是一种邀请。
展厅里嘈杂的人声瞬间消失了。
所有人的眼前都闪过一帧破碎的画面——漫天风雪的阵地一个年轻的战士趴在雪窝里嘴唇冻得发紫目光却固执地望向南方。
耳边仿佛响起了风雪的呼啸那刺骨的寒意竟真实地透过皮肤渗入骨髓;有人下意识缩紧肩膀仿佛肩头正压着厚重积雪;另一人鼻腔中竟浮现出冰雪吸入肺部的凛冽气息喉咙发紧。
许多人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不是看电影不是读文字而是一瞬间你成了他感受到了他最后的眺望和无声的歉疚。
“娘对不起……” 一个微弱的呢喃在每个人心底响起。
幻象只持续了短短三秒便如潮水般退去。
展厅里死一般的寂静随即被压抑的、此起彼伏的啜泣声打破。
一个年轻的女孩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身体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他喃喃自语:“我也写过这样的信……在南边写给俺娘……只是我没机会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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